芽笼,说熟悉却不尽然,因为自己 的芽笼印象应该有繁华世界、羽球馆、光华小学、菩提小学、中正分校、育英中学等等等,这些都是小时候学习成长的场所。如今芽笼充斥着贩卖D24、猫山王等高档榴莲为首的水果摊位,各国的站街女、数不尽的外来客工、81酒店,以及几乎每条巷弄都有的庙宇佛堂,这些都不是我记忆中的芽笼。
其实芽笼的格局变化不大,那四十几条“罗弄”(马来语叫Lorong),意即巷弄的老建筑依旧。这里没有岛国随处可见的碍眼高楼,即便是新建的公寓、饭店都没超过十楼。芽笼的东西长度刚好是两个地铁站,1巷挨着加冷(Kallang)地铁站,另一头的41巷最靠近巴耶利峇地铁站出口处。横向的三条主要公路由上到下分别为沈氏大道(Sim Drive)、芽笼路(Geylang Road)、以及基理玛路(Guillemard Road),只不过纵向的的“罗弄”要比巷口的主要公路精彩多了。
自己小时候住在芽笼24巷对面,左侧是基理玛路著名的新加坡羽球馆,馆前的丁字路口正对着22巷这条要道。这两条街巷有些持执照的花楼,俗称红灯区。那时候生活纯朴的人们却没投诉红灯区和住宅的咫尺距离,家长们也从不担心小孩会被对面街龙蛇混杂的环境影响。或许,那会儿多数人家还处在贫困水平,除了下坡底需要付费搭车,上其他地方多数选择步行,目的无非为了省钱,哪还有时间和金钱做无谓的消费呢?
也不知道这里什么时候在怎样的情况下成了让男人乐不思蜀的地方?大伙儿提到芽笼这个字眼的轻佻表情并不正面。去芽笼做什么?拜神?觅食?还是其他什么的?嘿嘿!又如果说到芽笼会友也还是会让人侧目,总会被人开些不正经的玩笑。“你去芽笼!”,“在芽笼见到你!”成了小伙子相互瞎扯胡闹的问候词。
当然,除了风月场所,周遭还有相对正经的地方如餐馆咖啡座。相信当局刻意地将敏感地带隔开来,例如北边的单数是大快朵颐的地方,南边的偶数是‘交易’区,刚好凑成饮食男女。而其它如会馆、商行、佛堂、庙宇以及住家有些错落在这些地方,也有身处比较清净数目较大的巷弄。
偶尔觉得芽笼像个怪胎,里头既有物质生活,也有精神生活甚至心灵生活。如此多层面共存的生活方式在岛国确实少见,白天是拜神进修的人群,夜里便留给物质消费寻欢作乐的人士。或许这里没有太多当局的刻意安排,才成为如此精彩的地方,避开了再造另一个 ‘旅游景点’般的 牛车水。这里越夜越精彩,人潮也是后者难以匹比的,除了来消费的人们也有看热闹的国内外游客,以及寻找美食的老饕。
为了跑遍所有小巷的计划,我们必须避开复杂的夜里,在人潮车辆不多的时候进行。当我们发现十来个外地神女错落于某条巷弄时,确实有点惊讶。她们好像出现得太早,在许多人正赶着去上班时到这里干活。她们和巷口咖啡店里用餐饮酒的人们好像各不相干,却又似乎有些关联。因为饮酒吃茶的多为男生,而且不像是出门赶路的上班族。要不是之前的‘巧遇’,周遭就像任何老区的平静早晨,走街的走街,饮茶的饮茶。
当然芽笼也逃不过装修扩建的命运,许多小巷都有如火如荼的工地。除了平地而起的许多小型公寓,连庙宇也一间比一间建得富丽堂皇,有本地特色的也有来自泰国、缅甸和尼泊尔等等的寺庙。纳闷这里怎会有那么多寺庙佛堂?听说区里有整百间那么多。或许享受惯物质生活的人们需要神佛给予的精神寄托,自身的贫困富贵欢喜悲伤除了靠自己,也希望尊敬的主宰者能多加保佑扶持。。。。
后来,我们也见到竖立于29巷口我国著名艺术家陈瑞献先生的手型铜雕“智吉祥雕”。雕塑身后的陈瑞献博物馆,还有路对面的广洽法师纪念馆应该是寻找灵魂生活的地方,释放正能量的所在。虽然这时候的我们已经疲惫不堪,然因为这里相对清静所以感觉还好。
最后,我们终于在41巷口止步,两小时的芽笼行不但满足了自己对跑步的热爱,满足自己的回忆之旅,且也让自己从新认识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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