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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November 29, 2014

新柔长堤


这天是公共假期,晚上从对岸新山搭巴士回小岛,车站人潮如过江鲫便以为前方的长堤又堵车。于是,贸然决定徒步往新加坡关口,一方面可说形势所逼,另一半是刚吃饱想借散步来消耗能量。
步行长堤说容易却不然,要是在部分长堤和两头的海关大楼迁移前,徒步于笔直平坦朴实无华的新柔长堤算是件平常事。没料到在马哈迪时期,为了决意要新方拆旧桥建新桥,这位前首相在新方还未承诺前便大兴土木把海关建在新山的一个高点。之后造桥方案一改再改,最后就成了如今状似半个抛物线的高架桥。所有进出马国的车辆得上下略带弯曲的斜坡,加上关卡又往陆地退了至少百米,想步行来往两个关卡似乎不大可能。更甚的是斜坡不设行人走道,想在交通堵塞时和各色机车争车道不是个明智之举。
或许自己总是想尽方法避开关卡堵满人潮时过关,甚少在假日或周末通关到对岸去。不过偶尔还是会见到行人踯躅于车道面向车流行进,只不过没把它放在心上。早上也是在抵达马国关口时见到许多人面向车子朝岛国方向走去,当时爬上斜坡的车道交通拥堵,车头接车尾地挨着慢速度前进,所以反而让行人觉得没威胁性?
就因为凭这印象让我踏出‘第一步’,反正有人走在前头引路,尾随他肯定错不了。只是步行不到50米便有点后悔,纳闷早前见到一大群人,这会儿却怎么屈指可数。要是此刻回头背着前来的车辆可能更危险,便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另一方面前头的人越走越快,连平时步行时速不慢的我们一点也跟不上,不久便不见他的踪影了。
我必须承认这种体验既叫人担心也给予刺激的快感,相信不是很多人拥有这样的经验。这就像一路上坐在车里通关的司机或乘客,是体会不到平时只能搭公车者所见的一切。这些重复上下车和通关的过程已让不少人受不了,更不用说徒步长堤的体验了。
我发誓只此一回下不为例,就因为贪玩才会学人家步行过长堤。反观走在我们前后的人们,应该是经常步行来回长堤的识途老马。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为了省钱还是不想在车站浪费时间?但可以肯定的是,和搭乘其它交通工具的人们一样,他们目的不外是为了到狮城挣更多钱。

新加坡原本是马来半岛的一部分,独立前属于联邦政府,来往两岸的人民根本无须护照。后来却因为政治理念选择各自为政,小岛便成了独立国。即便新马两地都存在过种族和宗教冲突并造成动乱,但大部分时候各种族还能相安无事。如此经过50年的不同治国方式,两地所交出的成绩差距还真不小,最明显的是本该同等值的钱币如今却相差2.5 倍。也因为这个相当可观的差距,导致许多马国人到岛国来讨生活。而为了过更好的生活每天早出晚归,如蚁群般从新柔长堤进出这个人口密集的小岛。。。。。
相比较岛国,新山海关大楼身处高点,车辆都得往下滑向低处。每回都能从车上俯瞰海峡和通往岛国的长堤,居高临下的景致总是赏心悦目。
从高处往下步行,夜里璀璨的路灯似蜿蜒的游龙。然而,由于身处‘险境’,即使有这非一般的景致只能走马看花匆匆掠过。本来想体会的浪漫情调一点都没感觉到,前方呈弧形的路段让人以为汽车向我们扑过来,如此景象当然比虚似的3D视像还逼真。汽车毫不客气地在离我们不到1米的距离呼啸而去,在飕飕声响下还能嗅到轮胎摩擦沥青路面的焦味。
金黄色的灯火让夜里温暖起来,再加上快速徒步走使心跳加速,叫人汗流浃背粘糊糊的。走着走着,我们终于越过电单车车道来到原本的长堤岸边,踏着平实的陆地总算让人松了口气。
新柔长堤因为介于两个国度,特的身份比起其它桥梁海堤显殊眼许多。冷冷清清的海边仿佛不属于任何人,像个‘无政府’的地方。或许,这里才是欣赏夜色和体验美好情调的地方。长堤尽头右侧的篱笆外有几个垂钓者,他们的轻松自在和关卡的严肃气氛有着天壤之别。
其实,长堤的百分之60属狮城管辖,其余则归马国所有。平坦的长堤建于1923年,长约1公里,原本中间部分还有升降桥让船只来往于柔佛海峡。后来,二次大战英军为了阻截日军而将之炸毁,战后重修便成了这个样子。
我们靠右边的海堤漫步,心跳逐渐缓和下来。海堤左侧的3条硕大水管负责输送水源往狮城的蓄水池,再过来一点的火车轨道已成了不再重要的交通工具。而平时繁忙的马路就在中间,像输血管般把货物、人力等资源供给岛国,无论白天夜里晴天下雨。
总觉得长堤周遭都是美景,包括两侧的水平线,甚至岸上的建筑和绿地都是取景的对象。只是生活日渐复杂,变化让人措手不及,长堤两岸的改变也已今非昔比。或许生命根本不是一路平坦的直线,有时顺遂有时崎岖。
散布两国边界的灯火在静谧的夜里绽放,有些是熟悉的地标也有不认得的。除了和我们一样稀稀落落的步行者以及偶尔飞速驶过的车俩,身旁都是呈静态不会动的东西。我认得尽头那道光线是步向海关的地道,和许多年前所见毫无差别,从那儿走旋转楼梯上3层楼便是新加坡海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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