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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December 7, 2012

梦魇

我们从没想过拥车,或许这辈子也不会买车。只是没想到我们在柔佛的排屋院里突然出现了一辆深红色轿车。那是P 的二哥买新车却又不舍得卖掉的旧车,说暂时放着叫我得闲时多加利用。
听说老车带点瑕疵,除此之外没什么大碍。只是自己不爱驾车,久置庭院的机车越发碍眼,堵在铁门前便成了庞然巨物。更遭的是车子底部漏油,滴在瓷砖的油迹得时常清洗,想叫二哥拖走又不好意思。最终决定自掏腰包找人修理,一来可以解决油迹问题,二来住在隔邻的岳父母一家人有急需时或可派上用场,第三则能让我们在假期时开车往较远的地方作短暂旅行。于是,假期前花了近五千马币更换引擎的暖气管,再处理些许机车的其他小毛病,让机车处于备用状态。
这回休假,想到南柔佛沿海的小镇走走,约了WS一块同行。前提是W必须当司机,就这样我们四人用三天的时间出游。我喜欢看地图,所以就在司机旁当引导,以减轻W 的负担。处事谨慎的W按惯例在开车前检查机车,发现的问题还真不少,例如左右转向的讯号灯横杆操作不稳定 ,煞车器不灵光,以及引擎散热器衔接扫水器的水管不见了?二哥说这些问题不大,要我们别担心只管上路。半信半疑的W 只好开车出发,往西到北干那那找朋友。才刚驶出镇外围,W 便开始抱怨显示速度的米表坏了 ,不管快慢米表指针总处于零,转头问我们怎么办好? 大伙商量后都觉得只要不开快车,便不必担心确切的速度了。后来我们又发觉油箱温度表一直居高不下,甚至在机车刚启动时指针便立即出现高温讯号。致电二哥,他却说表有故障是旧问题,甭理会温度表显示的度数。
于是,大伙儿便一面欣赏沿途景色,一面留意机车状态。只是,才不过一会便又发现另一个问题:冷气空调坏了!一路上车内温度接近四十摄氏度,外头还比里边凉快。有人提议干脆绞下车窗不开冷气,在大家努力一阵之后才发现左侧的前后玻璃窗打不开,此刻妥协是唯一方法。大伙在抵达北干那那后,都急不及待地往车外跑,并到处打听机车维修厂。
机车技工说空调系统制冷剂泄漏,得抽掉外来空气再补充制冷剂便能暂时解决问题。车修缮后便安心上路,途中再也没有不妥了。心想应该不会有更遭的事情出现了吧?接着顺利抵达笨珍,下车欲欣赏河边景致却碰上倾盆大雨,只好扫兴地离开独特的木板码头继续奔北行驶。雨中行进当然得启动扫水器,察觉干硬的扫水器刷过的地方干扰视线,使我们不得不慢下来。
还好雨势只是间歇短暂,大多数路段虽然阴霾却无雨水,大伙才没那么担心。途中想听收音机,扩音器却发出吵杂声响,置放唱牒亦毫无动静,只好作罢。还好一路上或远山近水或纯朴小镇,宜人景致让我们忘了之前的不便。
其实,在空调问题出现后P 便提议不要继续前进。然而自己不想如此扫兴地回新山,觉得五十块马币交换全车人一整天的舒适确实值得,根本不在意其他问题。还好一路往北到峇株巴辖什么事也没发生,再往前走走停停一直到黄昏时分,天际转黑后方才于麻坡止步。办手续后,将机车停在酒店底层,让我们暂时没了牵挂,于是一夜无事。
隔天早餐后,打算到利民达亲戚家的榴莲果园瞧瞧,便往昔加末方向前进。因为入果园无须亲自驾驶,且又可以大快朵颐。大伙这回终于如愿尽兴,一直玩到下午三时许才离开。为了早些回新山,决定走南北快速大道,希望两小时后能抵家门。
从东甲上了快速公路后,发觉和北上时走的小路是天壤之别。在高效率的公路上,大家期待的是回家后到哪里用晚餐?正当大伙聊得起劲时,不知怎地油箱显示器却亮起红灯,驾驶盘前方显示‘STOP’警示我们停止前进。大伙无不为这突如其来的讯号吓呆了,W立即将车驶往路肩,旁侧飞快的机车陆续呼啸而过,留下束手无策的我们。打开车前盖,在烟雾袅袅的散热器上往里边加水,然后等待。此刻天空也开始下起细雨,但过热的引擎仍然没有缓和的迹象,依旧冒烟。
正当我们边等待边为前方绵延不断的道路兴叹时,公路监管以及拖车公司的人员也出现了。说也奇怪,红灯刚好在这个时候熄灭,打发众人离开后我们又继续上路。然而,走不到五公里路,恼人的红灯又再次亮起。就这样,一路停停走走,希望机车尽快恢复原状。最后,我们决定到永平的休息站果腹,再看看怎么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其实,包括先前几回,W已经在散热器里加了七、八罐水,也就是七、八公升的水。机器似乎冷却了,但水好像灌入无底洞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大伙的结论是散热器漏水,都流到马路上了。有人提议是否要一路跑一路加水,直到目的地?
后来,从利民达较迟出发的妻舅一家人也来帮忙,那已经是夜里八时过后了。经过讨论后决定将车置于原地,大伙再搭车回新山。只是回新山的快车在七点半过后便不发车了,四人只好改包的士并付了超过三倍的车费方能成行。
额外付钱叫的士也非随传随到,从八时许等了近两小时,的士方才姗姗来迟。司机告知沿路往南的路段因交通事故而堵塞,只能载我们跑旧路,也就是那天经过的小路。虽和先前的路段一样有曲有直,只是漆黑一片的前路让人看了心生不安。加上自称技术熟练的司机以九十、一百的时速飞驶,时而还会超车,乘客心惊胆跳在所难免。谈话间司机说他熟知这里的路段,且驾车尤其驾夜班车是他每天的工作,心里方才舒坦些。只是从他一开车我就不敢闭上眼睛,深怕会有万一。
两小时后,终于平安抵达家门,松了口气之余还惦着那辆给了我们不少问题的轿车,怕它在陌生地被人偷了。还好隔天夜里妻舅差人将抛锚的机车拖回家,真是谢天谢地。不过这一趟拖车服务又得让我们的口袋少了四百块钱。
后来,P大略计算了一下,这趟短短三天的旅程,加上汽油我们共支出了六千马币。理由是,我们应该不会再坐上那辆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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